東歐小國的崛起：葡萄酒國度摩爾多瓦

葡萄酒大師（Master of Wine）Caroline Gilby在《Oxford Companion to Wine》中開宗明義地說了，1991年才獨立的東歐小國「摩爾多瓦，是歐洲最貧窮的國家，也可能是蘇聯解體後國土最小的國家，但卻是烏克蘭之外，擁有最多葡萄園的國家。」摩爾多瓦，國土面積約三萬3,851平方公里，但根據2011年的產業報告顯示，摩爾多瓦有4%的國土都覆蓋在葡萄園之下，而全國更有約25%的人民均從事與葡萄酒產業相關的工作。要說摩爾多瓦是個葡萄酒國度，一點也不為過。

產區與釀酒歷史

夾在東邊的烏克蘭與西邊的羅馬尼亞之間的摩爾多瓦，雖然東南方靠黑海，但影響極小，以溫和的大陸性氣候為主。境內多緩平地與緩坡，鮮少高山或峽谷，幾乎全區適合釀酒。摩爾多瓦境內有四個傳統葡萄酒產區，分別為北部的 Balti、中央平原 Codru、東南方沒入黑海的 Stefan Voda，與西南方的 Valul lui Trajan 區；後三區已建立起 PGI 制度，而 Balti 僅種有全國 3% 的葡萄，主要用來釀造蒸餾酒。

位於摩爾多瓦中部的 Codru，屬於溫和的大陸型氣候，是全國占地最廣大的釀酒大區，也是該國首都奇西瑙（Chisinau）的所在地。這裡的葡萄酒主要以新鮮多花香的白酒，和富有架構且適合陳年的冷涼紅酒為主。Valul lui Trajan 屬於地中海型氣候，適合釀出豐郁的紅酒；而靠東南方黑海影響的 Stefan Voda，則與 Codru 同樣偏溫和大陸型氣候。

其實早在百萬年前，摩爾多瓦便開始釀酒，當地也有發現西元前 2800 年的葡萄種子，與儲存葡萄酒用的雙耳陶罐（Amphora）。當地人工便宜，境內超過90% 的葡萄園都是透過人工採收釀酒，維持從古至今的耕作模式，相當珍貴。可惜，由於前身屬於蘇聯，摩爾多瓦在 20 世紀末時，絕大多數的葡萄園都為國家所有；直到脫離共產黨獨立後，葡萄園才逐漸回歸民營，僅剩 Cricova 與 Milestii Mic i兩家大規模的國營酒莊；兩家都以規模宏偉的地下酒窖與藏酒量而聞名於世。

原生品種崛起

過去，摩爾多瓦的葡萄酒品質可謂其差無比，因為缺乏現代化科技，更鮮少下功夫在衛生的管理或葡萄酒氧化問題。過去由於外銷蘇聯為大宗，境內葡萄酒主要以半干或半甜型為主。直到相當晚近，摩爾多瓦才開始著重於精益求精，內求大幅度改善釀酒工具與科技，也開始出現更多在西歐國度訓練或工作過的釀酒師。如今，摩爾多瓦的白酒多半有不錯的酸度與較溫和的酒精度，以及良好的品種特性，而紅酒則有部分已展現出能夠久藏的特性。除了靜態紅、白酒，摩爾多瓦也持續釀釀造加烈酒與傳統二次發酵法和大槽法的氣泡酒；氣泡酒中又以國營酒莊 Cricova 為最大家。

因受法國葡萄酒業影響深厚，摩爾多瓦境內多以歐洲種（Vitis Vinifera）葡萄為主，國際品種也不少，常見的有白酒品種有阿里哥蝶（Aligoté）、喬治亞白酒品種Rkatsiteli、白蘇維濃（Sauvignon Blanc）、夏多內（Chardonnay），與麗絲玲（Riesling），黑葡萄則以梅洛（Merlot）、卡本內蘇維濃（Cabernet Sauvignon）和黑皮諾（Pinot Noir）為主。但當地的原生品種其實包辦了約10%左右的產量，諸如Feteasca Alba、Feteasca Regala、Feteasca Neagra，與Rara Neagra（即Babeasca Neagra）等，都是摩爾多瓦如今大力推行的原生品種。

令人驚豔的地底城市

如果要點出一、兩家最能代表摩爾多瓦葡萄酒的品牌，國營酒莊Cricova肯定榜上有名。位於摩爾多瓦中央產區 Codru的Cricova 酒莊，離首都奇西瑙僅 11 公里，其舉世聞名的地下酒窖離地面 35～80 公尺身，綿延長達 70 公里，藏酒無數，堪稱一個地底城市，其占地之廣，酒莊必須設立 Dionis、Feteasca，與Cabernet-Sauvignon 等地底街道名，以方便溝通。這裡以石灰質為主，長年維持在 12～14˚C，濕度也有相當理想的 97～98% 不等，終日不見陽光，正是葡萄酒沈睡熟成的應許之地。這裡不但藏有自家釀造的潛力酒款，更存放了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名釀，包括了歷史悠久的摩賽爾（Mosel）產區、波爾多（Bordeaux）、布根地（Burgundy）、波特（Port）與雪莉酒（Sherry）。該酒窖每年吸引了上千位慕名而來的遊客與各國政要元首拜訪，不止是 Cricova酒莊引以為傲之處，更是摩爾多瓦最引人入勝的觀光景點之一。

成立於 1952  年的 Cricova 酒莊，是全國規模最大的傳統二次發酵法氣泡酒產業，而這些需要時間才能粹練成經典的酒款，正是在同一個地下酒窖中培養而成。Cricova 目前擁有的葡萄園為全國之冠，占地廣達  600公頃，分布全國各主要產區，而且旗下所有酒款均為酒莊從自有葡萄園開始栽種、採收，並釀造而成。由於葡萄園分布各處，Cricova得以在不同的地區種植適合的品種，以釀出風格獨特且優異的各式酒款，包括以國際品種為主的紅、白酒，以及數量龐大、品質驚人的傳統法氣泡酒，其品種與香檳如出一轍。整體而言，Cricova 酒款品質均在上乘，紅白酒酒精度適宜，白酒清爽怡人，紅酒深沉多果味，氣泡酒則滿載細緻風味。如想一嚐中歐小國摩爾多瓦的代表性葡萄酒，不妨由 Cricova 開始。